盛棠一头撞在盛徇文身上,声音闷闷的,“爹……我得拯救世界。”
盛徇文迟疑地把盛棠从身上挖起来,用手背试了试盛棠额头,“你今天……”
“爹……”盛棠顺势仰头看着盛徇文双下巴,一脸严肃,“女儿做了一个梦,梦里……” 稍稍有些迟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盛徇文愣了一下,止住了盛棠的话,“棠棠,你只需要告诉爹爹,你需要什么。”如果是噩梦,又何必再提起。
可她想造反诶……
盛棠低眉叹了口气,半晌,扒拉了一张纸在书案上,着墨写上了“造反”两个大字,再挪过身子抬头看着一脸呆滞的老爹。
系统都卡顿了:“你好大胆!”
盛棠无奈极了,“统,我一个人没权没势怎么造反。”
盛徇文好歹做官几十年,迅速平复心情,将纸张扔进了火盆,眉眼是不再掩饰的疲惫。
他没问缘由,只是有些头疼,“咱们棠棠,从小就聪明,我就差给人吹嘘生而知之了……”盛棠身体一僵,盛徇文也没在意,“棠棠,这些日子你总是魂不守舍的,就是为了这个?”
盛棠有些恹恹的,“今早才得知全部,就在梦里,就,不得不……”
盛棠仰头,看着盛徇文,“爹,京都也不适合盛家了。”皇帝没多少日子了,何况皇帝马上就要退却了。
“盛家迟早会被放弃,不管我嫁不嫁皇室,爹,梦里你去了崖州,海南虽有瘴气,但是远离政治中心,不会惹人在意,水稻经过培育,一年三熟不是没可能,还有逃荒的流民,那就是……”
“棠棠!”盛徇文没再让盛棠继续说,盛家一直子嗣不丰,盛徇文27岁才有了盛棠,32才有了盛榕,如今也就这俩孩子,自是不愿他们有任何问题,只是没想到,他家大姑娘这么敢想,这哪里是想造反,这是连怎么造反都有谱了!
崖州,他怎么会去崖州,等等,今日早朝,自己和公孙被付党针对,陛下态度越来越模糊了,如果真的放弃了,自己和公孙就是被推出去的靶子,被贬的话……
盛徇文想到这儿只觉得脊背一凉,他这个女儿,骨子里就没有忠君的思想,这么多年他早看透了,只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被她影响。
盛棠坐直身子,“爹,盛家只能以退为进。”留在京都,等皇帝一死,盛家就彻底结束了,调整俸禄,得罪了多少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