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对一个你这样的投资家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利益最大化,而是风险最小化。可你说对老练的狐狸来说,一切风险都可以忽略不计。现在你还能说出那样的话么?”
“现在我纠正我的话。我是个胜券在握的赌徒,只要欲望足够大,整局的风向都将因我而改变。等着瞧吧。”狐狸愤愤地切断了对话。
狐狸愤愤地切断了连接。苏颜淡淡地浅笑,双眼是疲乏的空洞。
走一步,退一步,她在群青世界中沉默着,脑内思绪混乱却又空无一物。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明天又是重复的欺骗。他们一样的痛苦着,一样的生活在自以为桎梏外的虚构世界里,向往着无法触摸的自由。
弥散着烟雾的夜在回放中不断地延长,那些花的颜色变得黯淡了,茶香也渐渐被压了过去。她还能怎么办呢,假装没事就好了,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苏颜缓缓睁眼。
棺盖打开着,她明白自己是躺在棺材里。现在是葬礼的遗体告别仪式,光从教堂的黑色铁窗外照进来,照亮了棺外那人的脸,苍白得有些吓人。他穿着纯黑色体面昂贵的西装,身材偏矮小,静静地注视着苏颜。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葬礼。
“我来看你了。”他将一束白玫瑰放了进来。
“你来······看我了。”
不存在的唱诗班开始了歌咏,鸣钟声响,这是最后的丧钟。那人给苏颜的感觉很熟悉,像是······群青色的恶魔。
她忍不住发起抖来。
“明知道你会害怕,可我还是这么做了,对不起,”他轻声说,宛如脆弱的纸人掂着羽毛密语,“姐姐。”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