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舍利与机关术改造过的身体格外厉害,鹤归被其中一个贴身踢开,重重地摔落在地面。
血从身体四处渗透出,鹤归撑着身子尝试着站起来,终究是失败了。
景誉蹲下身,捏着鹤归的下巴,轻轻一哂:“我劝过你了,你为何偏偏不听?”
他拿起断了的解梦剑尖,狠狠地插进鹤归的左手心,笑道:“你们剑客是不是都很爱护手?”
鹤归咬住牙一声不吭。
他在等,等体内的回春再次运转生效。
无论处在多么难的绝境,都不能坐地等死——这是鹤酒星教他的道理。
他服用的回春后来被霍元洲改良过,有两次回转生机的时刻。只有等等,再等等……
“唔!”
景誉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恰巧碾在了他胸口的伤处,疼得他一个哆嗦。
视线模糊,鹤归却笑了。
“你……你因为自己的愚蠢与贪婪,害死……害死了我师父,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景誉脸色扭曲了一瞬。
在他眼中,鹤归的嘴一张一合,犹如魔音。
“这世上最难让人甘心的……就是‘我本可以’,景誉。”鹤归急促地喘息着,“我本可以与鹤酒星相爱一世……我本可以稳坐皇位……鹤酒星……本可以……咳,不死。”
景誉怒到极致,脸色反而平静了。他冷漠地注视着鹤归,轻声开口:“说够了吗?”
“说够了……就去死吧。”
最后一句话音,犹如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