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目光游离,压根找不到落点。而鬓角至眼尾的位置,不知因何生了一道殷红的纹,好似是川边生了千年的妖花,几欲滴血。
这是什么?!毒吗?
方才在坠落之际,关不渡几乎将鹤归整个人都护在怀里,难不成那道白光里藏着毒物?
他心头狂跳,脑中飞快地闪过诸多画面,最后停在关不渡那双异瞳上。随即,鹤归垂下眼,抬手以剑在手腕处一划,血液顿时顺流下来。
“哎你……”
关不渡听见动静却来不及阻止,只觉得嘴边一热,鹤归已将手腕递了过来,冷淡道:“喝。”
他敏锐地察觉到鹤归话中隐含的怒气,忍不住轻轻笑开。
鹤归蹙眉:“你还笑得出来?”
关不渡不答,一手握住了鹤归略带薄茧的虎口,找准伤口的位置,微微一舔。
舌尖湿润,舔舐时唯余湿热的触感,令鹤归的动作一滞,可又不能退,他只好强忍住自天灵游至四肢百骸的酥麻感。
关不渡看不见,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滴血,他毫无察觉,抬头道:“喝了。”
你那是喝吗?鹤归收回手,腹诽道。
他凝眸盯了那抹血色许久,最终还是抬袖给关不渡拭去,复而问:“眼睛好点了吗?”
“没有。”关不渡实话实说,“看得见与看不见没什么分别。”
他这双眼,一旦某处光线忽暗,眼前便犹如遮了一层迷雾,只能依稀看见一个轮廓,这么多年,阴雨连绵时有发生,早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