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渡似乎热衷把这些伤疤隐藏起来,即便理智告诉鹤归,关不渡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尤其是在今夜。
鹤归看着他,说:“关不渡,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片寂静。
半晌,关不渡别过眼,似是妥协:“好吧,我承认我不喝酒的原因是觉得酒太酸臭不符合我的身份。”
鹤归:“……”
他分明知道鹤归指的是什么,他只是不想说。
鹤归神色黯淡,却笑了。
他松开了关不渡的手。
夜色很静,能听见春日里杜鹃的鸣叫。鹤归低头理了理皱成一团的衣衫下摆,正要起身,就听见关不渡轻声说:“你想知道什么?”
鹤归动作一顿。
白日里在木鸢上时,关不渡的种种表现,几乎让他以为,久别再见,便是初始。他以为自己已经被纳入了关不渡友人的范畴。但是,似乎是他想错了。
“我不是想知道什么。”说了一半,鹤归忽感一顿无力,“我只是……算了。”
说罢,鹤归起身准备离去。
一柄折扇蓦然拦在他的眼前。
关不渡坐起身,酒意早已褪了干净,那双清亮的异瞳在此时尤为好看。两人一坐一立,鹤归能看到折扇上遒劲的笔锋,与云雾般的远山。
“我来鸢都,其实是为了儒门传承。”
“我猜到了。”鹤归淡淡拍开折扇,不为所动,“你之前在木鸢上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