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鹤归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极其好看的眼。
……
“咚——”
漆黑一片,耳边有水滴声响,催眠似得扰着鹤归的耳膜。
胸口火烧一般疼痛,他眯着眼想支起身,却顿时咳了个天昏地暗。
“醒了?”有人在他耳边说。
鹤归听出是关不渡的声音。
方才落水之时,他看见关不渡弃了轮椅随之而来。可水榭之下,分明都是山石杂草,现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又是哪里?
目之所及,潮湿的苔藓与水洼处处都是,更不用谈怪石嶙峋,阴风阵阵,不似人间。
关不渡一身白衣,靠坐在一方石块下,然而另一方,竟然还立着一个人。
鹤归看清那人,讶异道:“誉叔?!”
那些暗卫怎么回事?怎么让景誉也掉下来了?
景誉视线一扫,脸色有些阴郁,但又瞬间消散。他掸了掸外袍,朝鹤归走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鹤归试图站起身,但还没动作就觉得头晕目眩。
他思忖着,应当是方才那根桥柱砸到了头。
关不渡摇摇头,将他半扶起来。
“这里……是哪儿?”鹤归一边借着关不渡的力道站起,一边环视四周,“我们不是落水了?”
“就是水下。”关不渡冷冷道,“那小孩儿把桥炸了,水下又有暗门。一有人落水就自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