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燕进了宫殿,就从裴琢年怀里跳下来。
她左手拿着根糖葫芦,右手拿着枝用特殊方法培育出来的梅花,一面啃着糖葫芦,一面满屋子转悠。
“这屋子真漂亮呀。”卫燕燕羡慕地摸着墙上镶嵌的碧玉珍珠说,“这都是真的吗?”
“喜欢就带回去。”裴琢年瞥了她一眼道。
“不要。”卫燕燕考虑了半天,认真地说,“偶尔住一次还好,不过晚上这么多宝石在墙上,真的不会闪的人睡不好觉吗?”
裴琢年微微一笑,“想的倒是周全。”
他在桌上摊开宣纸,卫燕燕赶紧凑上来说:“你要画画吗?画我好不好?”
裴琢年眯着眼睛看她一眼,“自己去玩一会,待会儿画你。”
卫燕燕没自己去玩,她趴在桌子沿上,一心一意地看裴仙君要干什么。
裴琢年的笔尖没有蘸墨,他抬手用笔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原本柔软顺滑的狼毫笔尖竟变得如刀刃一般尖利,破进皮肉,刹那吸饱了鲜血。
他纸上落笔,一笔勾勒直下,弯弯绕绕的红线如同远古幽渺邃远的图腾,又仿佛纸上活了的红蛇,一笔落下便在纸上纠缠扭动。
他是在画符吗?
卫燕燕出神地想,可是别人画符都用黄表纸,为什么他随随便便用个宣纸就行了?
裴琢年侧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还在出神,不自觉两只手拿反了。一手把糖葫芦插进了花瓶里,嘴则啃在了梅花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