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来她散乱下来的发辫,搭在了她肩膀上,“再哭明天眼睛该肿了。”
卫燕燕整个人一滩水似的挂在桌子边上,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叠什么。
薄昭弯下腰去看,卫燕燕把手心一只黄色的小千纸鹤放在了桌面上。
“以前哥哥出去玩,”卫燕燕抽抽搭搭地说,“我叫哥哥带我一起去,哥哥不带我一起去。”
“我说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我想他又见不到他,心里就像喝了药那么苦。哥哥就说我想他一次,就可以叠一只千纸鹤。他回来数数有几只千纸鹤,就给我买几块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薄昭的心口上好像开了一个洞,空落落的无处安放,他怔怔看着卫燕燕伸出食指尖拨弄那只小小的千纸鹤,细密的疼麻痹了半边身子。
“我给买,好不好。”他绕起来卫燕燕的头发,哑声说,“燕燕叠了几只千纸鹤啦?”
卫燕燕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往肚子里掏了一把,搁在桌子上。然后又掏了一把捧出来,然后又掏了一把,直到桌子上的千纸鹤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每掏出来一把,就像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压在了薄昭心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卫燕燕揉揉眼睛,擦掉眼睛里的眼泪说:“薄昭你是不是没有钱买这么多糖啊?要不我还是拿回去一些吧。”
薄昭哭笑不得地捋了捋她的发辫,“给你买。”
他身上实在没有这些甜食,要辟谷丹倒是有。他想起来储物袋里还有下午龚南台硬塞上的手工饴糖,便拿出来一块,放在卫燕燕手边。
卫燕燕吸了吸鼻子,剥开糖外面的糯米纸塞进嘴里。
她只嚼了两下,眼泪又哗的一声流了下来,“连吃糖都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