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此刻, 到底是只有她能看到寒河, 还是所有人都能瞧见。

保险起见, 跑路途中, 孟香绵袖子下的手指偷偷掐了个诀,一瞬间罡飙卷地,直掀高了几丈黄沙, 教本已弥漫着的沙尘一下浓稠了好几个度, 周遭变得更为不可明视起来。

动荡的沙子自然也更为呛眼了,孟香绵不由得眯了一眯。

再睁开眼欲要认路, 却惊见原本落在身后的隐隐约约的玄袍,不知何时竟又出现在了前方!

和她撞个正着!

孟香绵一下刹住步子,不知该进还是退,进退都难。

脚步是黏住的, 脚下的黄沙却是流动的, 被虚幻的烈日晒得发烫,她只觉此刻就踩在热浪上。

寒河的面容身廓慢慢清晰,他每一步都不疾不徐, 从容自若, 就好像笃定她逃不掉了一样。

确实有点难逃。孟香绵叹了口气,主动喊他:“神尊。”

寒河停下, 立在不远处, 轻轻蹙眉, 略含探究地望来:“你跑什么?”

孟香绵想也不想,反问道:“你追我我能不跑吗?”

似乎没料到这样的回答,寒河显然愣了一愣。

而后从滚滚的沙幕后传来的,是他一声愉悦的轻笑,“哦?”

只听,他慢条斯理地问道:“原来你也知道,我在追你?”

孟香绵恨不能立刻捂住他的嘴!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轻薄于她,简直是得寸进尺、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