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现在只能在里面等待救援······”见他差点平地摔倒,陆南初伸手扶着他后背,“不要轻举妄动,贴墙站好。这电梯到底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最安全的做法是保持梯身平衡,不要有较大幅度的动作。”
显然电梯并不是因为停电而导致的停运,而其他的情况都是比较危险的。
电梯故障后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坠毁,被困在电梯里的人每一刻都尤为煎熬。
时遇宁乖乖挪动到另一侧,小心翼翼地蹲下降低重心:“那我提前写下遗书,等我死后是不是就能让人看到?”
虽然应该劝他不必如此悲观,但想了想还是点头:“有备无患。”陆南初都想到是否应该打个电话跟郭谌他们说一下工作的事,尤其是最近几个案子复杂且疑点重重,他始终放心不下。
时遇宁握着手机,到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想要跟谁留下只言片语。
从小他的性格就比较孤僻,不爱社交交朋友,比较亲近的伙伴都是从前邻居家的孩子。后来去临宁读大学,成为程老师的学生应该算是他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后来进了海屿工作室做编剧,才学着跟同事朋友交往,相处得也都很和平。
只不过他离开海屿工作室回到云应后,和从前的同事朋友也就没有了交集,逐渐也就淡下来了。
至于在云旗出版做编辑,那是程老师给他安排的工作,在主编离职后他也彻底失去了斗志。
最后时遇宁只在短信栏发出唯一一条信息,是给秦徵的:“秦姨,谢谢你。”
他一直都是将秦姨当成长辈亲人。
七年前父亲离世后,他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像陆元元一样还需要监护人照顾的未成年学生。但秦姨还是给了他像父母一样的关爱,逢年过节回到云应,他觉得好像他还是有家的。
如果这次真的遭遇意外事故死亡,结果不因他的意志而改变,他想他或许可以再勇敢一点的。
“南哥,如果我们死了,会上社会新闻吗?电梯发生故障导致乘客遇害,最近几年发生这样的事故,如果被新闻媒体爆出来,应该就可以在社会新闻上占一个小角落吧?”时遇宁又扶着电梯缓慢地站起来,认真问起。
陆南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准备要做什么?”
时遇宁露出苦涩的笑容:“南哥,你说我们活了二三十年,好不容易就要死了。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啊!如果我的死也能发挥一点价值,也算让我死得其所了。正好我认识几个记者朋友,给他们提供一些爆料还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