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整完毕,谢长安下楼。
欧阳姐盘腿坐着剥虾,见到他时,便一脸荡漾的笑容。
“恭喜哦,老板——”
谢长安面无表情地走下楼,有些事情他倒是还想咨询一下。
虽然他有着非常丰富的同性恋经验,但他从未考虑过出柜这个问题背后的繁琐事项,毕竟他本身的生活就比这要烦恼得多。生活经历造就了他的性格,没有任何人的看法能左右他的情绪,他无须对得起谁,也无须向谁交代。
但陆以澜显然不同,他有着温馨正常的家庭氛围,还有一对比普通父母更加优秀的父母。
这所以让他手足无措。
“自从陆以澜拿了冠军后,他父母就总是躲着他,一会陪外婆旅游,一会又去看孙子孙女,”这些事倒也算是理由。
但这对父母大抵知道自己儿子没心没肺,撒谎时也没有用心,完全没想过这些事其实是可以带着陆以澜共同进行的。若说只有这些可疑的迹象,那今天早晨的事是把他心头的怀疑坐实了。
“他父母应该是知道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比较妥当?”
欧阳姐难得从他脸上看到愁绪这两个字,两人合作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略显卑微地向她请教,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咽嘴里的东西,顿了半晌才做完吞咽动作。
拍了拍手,拿出长辈的姿态,抚着下巴,认真地出谋划策:“从家属的角度来说,这得是一步一步慢慢来。陆以澜父母那么开明,他们可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就能自己想明白。”
谢长安想起那天在车上听见的话,觉得这事没办法往乐观的方向想。
欧阳姐跟他共事多年,一眼能看出他想做什么。
“你可别冲动的跑到人家爹妈面前说什么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引诱的,你掰弯的,这不是公然说人家儿子傻吗?陆以澜一成年人,论起年纪来还比你大两岁,他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什么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呃……”谢长安刚开始觉得还挺有道理,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凉嗖嗖地瞪过来。
欧阳姐立刻改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