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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澜感觉他的身体和精神完全割裂成了两个部分,躺在床上两个小时,身体已经疲倦不堪,打哈欠、掉眼泪,困倦到生理性干呕。

但就是毫无睡意,脑内好像有个恶魔疯狂刺激着他的精神,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兴奋的神经病。

六点了。

他爬起来找到以前没吃完的药,烧了水刚打算咽,想起了「谨遵医嘱」四个字。

他给赵医生发微信。

【这药还能吃吗?】

对方很快直接拨来语音,每个字里带着早起的怨气:“你怎么不想想半年前买的土豆还能吃吗?”

“半年前的土豆都长成了土豆苗,长出了新的土豆当然能吃。”陆以澜严谨反驳。

赵医生深吸一口气,沉默的三秒内念了几句大悲咒,才能确保自己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近期有假期没,你找个时间过来复查。”

“嗷。”

陆以澜把电话挂了,药也放下。

他想给「专业第一」发消息,但想着对方估计睡着了,便放下手机,端了杯温水坐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天从灰暗到明亮。

根据他丰富的失眠经验,失眠之后只要想着最重要的事是睡觉,而不是强迫自己去搞什么高强度工作,距离猝死还是挺远的。

九点。

他爬起来吃早饭,看见会议室里的灯还亮着,教练和几个数据分析员坐在里面,看那油头垢面的样子,显然不是早起,也搞了个通宵。

他穿过训练室,有电脑的屏幕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