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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错愕了整整三秒,谢长安能看见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一点一点剥落,最后只剩一层狰狞的本来面目。

“你说什么?”

“很难理解?我喜欢男人。”

嘭。

果盘被摔在地上,桌布被她一扯。

哗。

餐桌上的花瓶、水壶、茶杯,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啪!”

挨了一巴掌,半张脸都烧了起来,谢长安却只是想,这个月又要给阿姨加奖金了,也辛苦人一把年纪了还要半夜起床看猴戏。

他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出门,门一关,留他母亲一人在屋内歇斯底里地发泄脾气。

这种近乎自虐的出柜让他心底涌起一股快意,但这阵快意太短暂了,在走出门被冷风一吹就没了。

他的心底只剩满目疮痍。

高考三百分的艺术生?

他想,老子高考五百八,专业第……

算了,无人在意。

他穿着拖鞋走去车库,这段路把他整个人都吹得凉透了,上车后坐着缓了好一会,他拿起手机,有一条来自「我的陪葬品1号」的未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