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说:“没有。”
谢淙走过去,强迫谢恒颜正视他的双眼:“为什么哭?”
谢恒颜瞳孔一缩,仍是避开他过于冷厉的目光:“我没有哭,你看错了。”
谢淙反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得很是讽刺。他伸手指了指谢恒颜背后那处暗间:“……你为那条狗哭。”
谢恒颜没有答话,眼角却无端渗着微红。
谢淙犹是一声冷笑,拂袖一挥,扬起手中木拐朝门前踱了过去。
“你说过不杀他的!”
谢恒颜慌忙凑近前去,连手带脚地护在门前,很是坚持地道:“我已经消除他的记忆了,你不能食言。”
谢淙扬眉道:“若我非要杀呢?”
谢恒颜眼神微黯,随即不假思索地道:“那你杀了我吧。”他拧紧眉头,正如这数日以来,心头一直郁结纠绕着的所有思绪一样,他终于鼓起勇气,对谢淙说道:“反正,都这样了……我觉得再继续下去,你我都是罪人。”
谢淙扬出一手,紧捏着谢恒颜削尖的下巴:“我有什么罪?”
谢恒颜牙关紧咬,脸上浮现出微许痛楚而又复杂的微妙神情。他原想说些什么,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止住了。
“无所谓了……你要怎么样,我都陪你。”他绝望地道,“不管你去到什么地方,我都在。”
谢淙无不阴狠地说:“我若是下了地狱,你也跟着一起?”
谢恒颜毫不犹豫,说:“跟。”
然而谢淙重重一把将他推开了。
“我谢淙,此生最大的罪孽,难道不是当初……收养了你?”谢淙声线很冷,刀子一样,无时无刻剜在谢恒颜心口,是无法言说的那一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