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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年春天,云墨好像在主峰山后的丛林里迷了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冷不防遇到在桃花树下练功的程枝。

少女墨发飞扬,青色长剑斩断了纷纷扬扬的落英。

程枝练剑时需要绝对的清净,因此当察觉到有人靠近时,青襄剑已经自动飞到了云墨身前。

剑锋斩断云墨的发丝一缕。他举起双手大喊:“师姐饶命!”

程枝唤回青襄剑,只见枝叶交杂间,走出来一个身着外门弟子服饰、举起双手的青年。

内门弟子尚且不能随意登上主峰,更遑论外门弟子。

再加上云墨虽做出投降认罚的手势,但脸上噙着浅笑,看向她的目光也是带着探究。

程枝几乎是一瞬间又扔出了佩剑。

结果——当然是青年被长剑追着满山跑,最后还是被长剑提着来到了程枝面前。

他气喘吁吁,却还是眉眼弯弯的样子:“师姐,云墨知错了,您饶了我吧。”

程枝转身离去,青襄剑转瞬间将人挂在了桃花树枝上,然后去追早已离开的主人。

星河垂地,寂静的林子中多出来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夜行的月影猫看到他,恶作剧般在他衣服上踩上几个脚印。

纯白朴素的外门弟子服上,染了几朵俏皮的小梅花。

云墨好不郁闷地想,小猫果然都爱在别人衣服上画梅花。

后半夜,夜雨忽至。

春寒料峭,第二天程枝再去练功,云墨还在树上挂着,睡觉。

他阖着眼,表情平静而淡然,虽然全身湿透,状态狼狈,但是自有一种从容的气度。细碎阳光勾勒出青年的轮廓,甚至可以看到他面颊上细小的绒毛,看上去又乖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