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女伴走出半条街后,她才用力摇晃了女伴的胳膊:“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俊美无俦、天下无双?”
聂心潭有钱,女伴和她认识多年,在她身边一直扮演侍女的角色。她从聂心潭口中听到的傅侦探,简直就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但她亲眼看到的傅侦探,则只是一个红头胀脸满脑袋汗的大个儿青年——长得是不错,但确实还在人类的范畴之内,说话也没什么水平,开口就是谈钱。
不过她深知聂心潭的审美观严重跑偏,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犯不上说实话给她添堵,毕竟她今天下午刚赠送了自己一身上等衣料,还给了自己一张鞋票,拿去鞋庄里可以换一双价值十元的女鞋。
于是堆起一脸笑容,女伴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是,你的眼光,那还说什么?只是——”她把话题拽了回来:“你当真不要程绍钧了?”
“岂止是不要,简直都烦死了。看他那副德行吧,没有三块豆腐高,像只地缸似的,还有脸挑剔我。”
女伴也是见过程绍钧的,认为程绍钧本人很是正常,个头正常,模样也正常,不知为何,在聂心潭眼中竟会如此不堪。要是能把程绍钧给她,她就一定要。
但是考虑到实际的利益,她还是未作点评,再次换了话题。
聂心潭且谈且走,暂时不提。再说傅西凉白白的在外面耗了一天,耗得身心俱疲、情绪低落。送走了聂心潭之后,他回房找了一圈,然后出来问二霞:“蝈蝈呢?”
二霞正忙着给他盛饭:“燕云先生今天没来。”
“可他不是说了今天给我两只好蝈蝈?”
二霞见他还认真的质问起自己来了,不由得有些无措:“我也记得他是这么说过,但今天他真是没过来。”
傅西凉站在原地,半晌过后才嘀咕道:“骗我。”
二霞已经把饭送进了客厅桌上,出来时听见了这两个字,便劝他道:“兴许是他忙,一忙就忙忘了。”
傅西凉认准了自己今天会有所收获,然而一无所获,认准了自己会得到两只好蝈蝈,然而蝈蝈也没有。在一种天地颠倒的错乱感中,他气哼哼的回房吃饭,吃完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