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何昊云向乔斐晃晃他手中的酒杯。他穿了一件卡其色高定西装,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深蓝色的领带打了一个温莎结,身上光是一个袖扣就要上万。
乔斐如果当时在不同的情况下遇见他,可能也会像那些女嘉宾一样觉得他有魅力。
乔斐拿过他的高脚杯,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里面的红酒,做了个鬼脸。
何昊云淡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宴会中央留出一片空地,几个女芭蕾舞演员随着舒缓优美的音乐跳舞,给宴会带来一点轻快的气氛。
音乐是柴可夫斯基的一首挺有名的钢琴曲,乔斐听过,但是曲子的名字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何昊云还在看手机,乔斐不敢打扰他,开始无聊地四处张望。他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一小撮人吸引了过去,时旭白正和赵团长站在一起,礼貌地和周围的人说着什么。
时旭白的两条长腿裹在没有一丝皱褶的西装裤子里,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站姿挺拔端庄,柔顺的发丝整齐地束在脑后,眼睛温和,微微含着笑,往那里一站就在一群人中显得格外出挑。
他曾经是美国顶级芭蕾舞团最年轻的男首席,宴会来的嘉宾多少都听说过他。不认识他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气质吸引了过去,小声向身边的人打听着他是谁。
可是当周围人在小声夸赞他的同时,也有不少人为他感到遗憾,甚至有些人在怜悯他。
乔斐邻桌的几位嘉宾就在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时旭白,把他当成一个闲聊的话题。乔斐侧了侧身子,离得太近,想不听见也难。
“才二十六岁就再也跳不了舞,要知道这跳芭蕾的人三十岁才是人生巅峰,他这生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真是可惜。”
“可惜也是他自己的错,要不是跳得太狠,对自己要求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把膝盖磨损得这么厉害。跳这种舞啊,真是得悠着点,千万别把自己给赔进去,身体可是本钱,糟蹋光了就完了。”
“听说他本来能够继承团长呢。圣玛利亚芭蕾舞团现任团长很看好他,想要等他退休之后把团长的位置推荐给他,看看他现在,这才叫从天上掉到地下。”
乔斐把视线移到时旭白身上。
一个不慎堕落成平民的王子没了皇冠,周围的人也不再为他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