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没想刁难江屿,只是玩笑两句缓和一下气氛。
说多错多,江屿主动转移了话题,“医生怎么说?”
“建议保守药物治疗。”郁夏靠在栏杆上,缓缓抽了口烟,“他说德国在腺体创伤后治疗方面的研究走在世界前沿,可以考虑请专家组织一次会诊。我出来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个。”
“这样啊。”
安静了一会,江屿陪着郁夏抽了半支烟,他在想要不要先告辞,就听见郁夏说:“你说郁野做错了什么呢?凭什么别人的过错要他承担得最多?”
郁夏又抽了口烟,眼眶已然通红。
“凭什么。”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用平静的声音说出来偏偏像是掷地有声的质问和忿忿不平。
江屿知道这只是她的发泄,她不需要回应附和,江屿只要聆听就好。
郁夏抽完一支烟又点燃另外一支,江屿在聆听中,大致拼凑出了过往。
不爱了的oga抛弃了他的丈夫和儿子,深情的丈夫守着一个标记和无处寄托的爱意沉醉不醒,直到伤害到儿子才让他清醒。但好像很少会有人想起,儿子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个。
“我以前和小叔叔说过,人要为了自己而活,但是这次等他醒了,我要告诉他,他应该为了小野而活。”郁夏垂着眼睛看烟燃烧,“过去二十多年他的对错我不予置评,但是小野还有长长的一辈子,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我弟弟受罪。”
江屿一想起郁野渴望着被人需要,以此来让自己冷静,就感觉心口像是被攥住了似的窒息的难受。
他又想起从振哥那知道的郁野手上的疤,自那之后他有意无意地摩挲过很多次,郁野不会没察觉,但他什么都不说,甚至还揶揄他是不是在撩拨人。
不高兴时会皱眉态度也会恶劣一点,平时说话喜欢带着点笑,好像对什么都很随意。
江屿惊觉,他对郁野的了解就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