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法医,门口有人找!”
张泯是刚刚从医院离开的,手背上还留着几个清晰可见的针孔,身上难得的不是正装,今天助理接他出院的时候张泯特地叮嘱了从另外一个衣柜拿衣服。因为生病显得有些苍白的人站在车门边,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风衣,内衬是一件领子有些低的浅色毛衣,露出张泯漂亮的锁骨和来,脖颈上那条黑色的皮绳并不突兀,反而显得原本沉稳的人今天多出了几分年轻活力的气息。踏出病房的时候连助理都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小张总,要不我帮你拿,外面风大。”
助理想要接过张泯手上的那个保温瓶和衣服,被张泯轻轻躲过,“不用,我自己来。”
现在这个点是中午12点将近1点。警局门口来往的人本就少,饭点更是见不到几个人,张泯等了五分钟左右,市局大门被推开,他扫了一眼,不是赵泛舟,是个中年男人,衣服下摆皱皱巴巴,甚至还沾上了一些污垢和油渍,他的背有些许佝偻,不像是病理原因,更像是在模仿着脊椎先天或者后天受过伤的人的状态,带着刻意——
张泯挪开视线,他没有观察陌生人的爱好,刚刚只是对上奇怪的人下意识会进行心理活动的分析。合上的大门再次被拉开,赵泛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看清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怎么了。”
赵泛舟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到那件毛衣的时候下意识皱了皱眉,放在大腿侧的手指动了一下,又顿住。
“我是来还保温瓶和衣服的。”张泯举了举手上的东西,嘴角上翘了一点。
“不是我的。”赵泛舟又推了推鼻梁上并没有下滑的眼镜,瞥到张泯嘴角的笑意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松了松,”是黄卫平送过去的吧,那你给我也行,我帮你拿给他——“
原本近在咫尺的东西在赵泛舟伸手的那一瞬间又缩了回去,张泯抓着保温杯的手柄的手握紧又慢慢松开一点力度,“你怎么知道是黄队去看我。”
张泯的语调有些上扬,很显然,他的心情很好,听惯了这段时间他没什么波澜的语气的赵泛舟都顿了顿,盯着对方唇边的笑看了很久——
一瞬间,他有种回到了和张泯刚认识时候的错觉。
冷风吹过,也打断了赵泛舟的思绪,伸出去的手在空气中蜷缩了一下,张泯将保温瓶塞到他手里,被对方体温碰过变得温暖的地方放进赵泛舟的掌心里,热得他想要马上扔掉,还有臂弯里的那件外套,张泯显然是清洗过了,散发着此刻和对方身上那件柔软的毛衣一模一样的气味——
“小张总,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
“赵泛舟,我要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