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白漪以为郁知丛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道:“他亲手刻的牌位,后来又亲口嘱咐我,一定不要将他们放在一起。”
仿佛是预料到自己会早死一样。
老侯爷?
沈白漪心有戚戚,揣摩半晌才道:“侯爷怕公主不愿意。”
庆平公主死的时候,老侯爷应该是痛苦的,而先皇将公主尸骨葬入皇陵,老侯爷有心无力,无法阻拦。他亲手刻下牌位,上头写着他的妻。
可公主下嫁完全是无奈之举,之后她一心寻死,又被老侯爷看管起来,最后生下郁知丛。
公主对老侯爷有恨么?应该是有的,而且恨意还很深。
沈白漪缓缓叹了一口,老侯爷竟是个情种,可惜了。
郁知丛又看了半晌,不上香不礼拜。
而后他忽然道:“见过我郁家的列祖列宗了?”
“嗯?”沈白漪皱眉。
“既然见过了,便走吧。”
郁知丛率先出了房门,沈白漪有一种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溜。
两人出了祠堂,又沿着庑廊往外走,沈白漪提着灯笼半步都不敢落下,郁知丛走到那口天井前,忽然停了下来。
沈白漪一时刹车不及,头重重撞在他背后。
郁知丛回过头来,看她捂着额头一脸烦躁,道:“今后你就是我郁家的人了,更别想跑。”
……额,你要早这么说,我肯定是不来的。
沈白漪撇了撇嘴,没吭声,这话咱接不住,就当没听见好了。
两人出了大门,女婢急忙从沈白漪手里接过灯笼,谨小慎微地走在前头照明。
沈白漪有些困顿,便问:“侯爷,咱们还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