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丛抬眼,清冷道:“多谢陛下抬爱,并无。”
皇上皮笑肉不笑:“今日是给皇祖母的接风宴席,你可别甩脸子。”
郁知丛没接话,依旧垂眸,他盯着盘中那块百合酥,想起从侯府出来前吩咐下去过,让膳堂给沈白漪做些膳食,由秦霜送去,也不知这饭吃上没。
她一顿不吃便要捂着肚子叫饿。
皇上冷眼看他,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看他的脸色。
不过快了,待郁知丛成为自己手中的蝼蚁,必定要让他为往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太皇太后也看着这一幕,不由暗自摇头,一个是不中用的东西,一个又过于僭越。
这时,西国公从座次上起身,将酒杯抬起,朝太皇太后行了一礼,恭敬道:“姑母能回朝,是我朝之幸。”
一众朝臣也跟着起身,再次举杯遥望,太皇太后以茶代酒,笑道:“我一介妇人,担不上这么重的名头。”
众人又一阵夸赞。
太皇太后这个身份聊胜于无,更多的是她身后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
这里头有半数是老臣,另一半自然是新臣,席下便有人低声问:“张大人,太皇太后当年为何离宫?”
若是一心要出家,这么多年来应当早就不愿管这俗世,可这么多年之后又愿意回来。
两人有些私交,所以才敢这样大着胆子问话。
被唤作张大人的,摸了一把稀疏的胡子:“当年庆平公主下嫁郁侯爷,她便自请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