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残余的一半后视镜中,被甩在后面的“小孩”跌跌撞撞拖着断掉的腿又站起来。
有其他人注意到这条路,车型较小的也陆续掉头往这边走。
“嗯……”颠簸中,身后传来痛苦的闷闷呻|吟。
宋宝贝冲出巷子,横冲直撞地撞开铁皮墙冲进没什么人的工地,稍微放开了油门,终于有空闲转过头——
被他放在后座的青年已浑身是冷汗,脸被耷下的黑发遮住,没有血色的唇紧抿着,长手长脚被迫蜷缩,整个人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原本盖着的棒球服外套早在之前落到地上,露出沾了血污的t恤。
宋宝贝却松了口气。
还没醒,也没有……
他没来得及多想,余光就看见车前有人从只打好地基的楼房里冲出来,只得回头降低车速,拧紧了眉头。
对方应该知道外面的情况,一直躲在工地,此时跑出来就拦在车前挥舞双臂。
宋宝贝刹了车,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穿着工服的中年男人立刻脱下外套,转身又转回来,带着口音恳切地解释:“我没有伤口。”
宋宝贝盯了他一会,右手摸到宽松裤子口袋里冰凉又坚硬的物件……最后打开了车门的锁。
那男人听见声音连忙欣喜地连声道谢,就要去开后座的门,却听见一声冷冷的“前面”,被冰了似的缩回手,坐进了副驾驶。
宋宝贝在对方上车时抽了抽鼻子,打开了窗户——这普通的中年人竟然是个劣性的alha。
他看到车内的情况古怪地叫了一声,车前没插钥匙,两根线大摇大摆露在外面——老式的汽车确实可以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发动,不过也表明,对方这车是偷的。
男人又注意到对方脖子上贴着抑制贴……是个oga。
他没说什么,反而絮絮叨叨套近乎:“你好你好……我姓李,是工地上的工人,最近停工,就我一个人看着,我就为了多的一千块钱……谁知道就遇到这种事,没有车我也不敢出去……还好你愿意让我上车,真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