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得了,所以不太确定,”景暄说,“但我应该是受了伤才失忆的。”
“……这样啊。”谢燃想了想,点点头,“嗯,我也有伤。”
景暄:“怎么回……”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离开鬼界?”谢燃突然抬眼,对着他很淡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并不明朗,无端扎了下景暄的眼睛。
谢燃垂下眸,绕过他,将画板搬了出去。没再多说什么,他铺上新画纸,信手涂鸦了起来。
景暄是有心再问的,但他也知道谢燃这个闷葫芦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除非先发现他的马脚,他才会坦然承认。
景暄决定观察他一下,不然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陈年旧伤会让他的面色在短时间内变得不好,谢燃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者说遇见了什么。
然而,就在第二天,那部连续几天都没什么反应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助理那神秘的“老师”,终于乘坐飞机落了地。
“你要不要一起去?”出门前,景暄问了谢燃一声,“反正你也没事。”
谢燃正在画画,倒不是生意,只是发呆乱画——褚荣手笔不小,给那幅《乐园》付的钱足够谢燃休息半年的——他想了想,也觉得今天没什么事,就站了起来:“好。”
他这间画室,最开始是为了给自己收集阴气才开的,赚人间的钱只是顺便,谢燃不是很在乎开不开张,便落了锁,和景暄一同出门。中途他们遇上隔壁张伯,谢燃还打了个招呼。
女助理被两人用障眼法遮着,一路带了出去,谢燃不想暴露自己的画室地址,因此景暄跟那位老师约在了某间酒店房间里。
他们得谈一谈。
……本来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