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路人纷纷喊话:“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害孩子。”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声格外清晰,“我是清平日报的记者,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可以帮你登报发声。”
“老子信你?”
“这是我的记者证,你可以看的。孩子年龄太小了,万一挣扎起来碰伤了,你们也落不着好,你的诉求反而实现不了。你看,我是个女生,我没有反抗能力,我来顶替他当人质,行不行?”
……
对话还在继续,但江桃已经听不清了,显然是徐逸轩身受重伤,神志在快速地涣散。
他倒下时,面向着校门的方向。那里,冯薇正拉扯着七八个孩子,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将他们推进紧急关闭的大铁门。
她左右手都牵着吓哭的孩子,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
眼前渐渐发黑,江桃听见失血过多的男孩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
重新回到医院的楼梯间,雪白的灯光底下,陆洵泪流满面。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还是眼中那个女孩的眼泪,只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天,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察,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能够阻止。
江桃听着他发抖的声音,一时说不出话来,面前的徐逸轩却显得很欣喜。
“姐姐,这个哥哥能看见我了吗?”
“不,不能,但是他很难过,那天在现场没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