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伍逸徽又心想,倘若验完尸后,莫名觉得不适,得暂时休息片刻,以缓过来,才能继续办案的人,是他刑警队的下属。

那么,他定会狠下心,严肃批评那名下属一顿,让他一定得尽快习惯验尸——身为法医,怎能害怕?

法医该做的事,是为饱受冤屈的死者找出死因,以还给死者一个迟来的公道。

所以,法医怎能心中有惧!

然而,伍逸徽的严格标准,根本不适用在沈煦洛身上,正因为帮死者尸检的人是沈大法医,所以他内心不知不觉对他感到一丝心疼,在看见他方才那种心情沉甸甸,一副不太好受模样后。

伍逸徽思及此,先开口,毫不废话,直奔主题,“沈法医,但凡是人,都有良知,也有恻隐之心,就算是见(验)过各种死者遗体的法医,在看见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惨状),令人不忍直视的焦尸时,自然也未能免俗,心生一股不适感,这是具有良善的人,天生自然会有的反应。

因此无须介怀,也别往心里去,只要稍微休息一下,缓过来就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行。”

沈煦洛一听,没有应答,只是看着眼前的苹果汁,修长手指不由得抚了抚罐装瓶身的颗颗冰凉小水珠,直至小水珠化为一道道水痕后,终于开口,语气无形流露一丝认真,“伍警官谢谢你安慰,我不会往心里去,我已缓过来,因为恢复力强,也因为我还要帮死者,跟协助我们警方同仁,以找出杀害死者的真凶,不让凶手逃过法律制裁,让凶手绳之以法!”

伍逸徽看着面露认真,如星星般,一样闪闪发光的沈煦洛,抿着的淡色唇瓣不自觉泛起一丝连他都没发觉的微笑,深深被善良尽责,心也柔软的他吸引,逐渐沦陷于他的闪光点中。

如果他是星星,那么他就是月亮,他想成为沈煦洛的月亮守护使者,保护他,不让他受任何伤害。

伍逸徽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动动,在他察觉时,其中一只修长大手,早已突然伸手摸向他脑袋瓜。

沈煦洛被伍逸徽突然摸他头毛举动给惊到,瞳孔微缩。

伍逸徽修长手指揉了揉沈法医头毛,果然如他所想象般,柔软好摸。

沈煦洛惊呆了,一时失了反应,也讲不出话,进而错失开口时机。

伍逸徽狭长丹凤眼变得专注,眼底无形流露一丝深情,其低沉嗓音开口时,听来竟有些像情人之间的呢喃,“沈法医,你知道吗?据说头发软的人,脾气比较好,也心软。”

伍逸徽喉头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笑,传进沈煦洛耳里,伴随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他头发举动,一股暧昧气息竟逐渐在彼此间蔓延开来。

也让沈煦洛因此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反应(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