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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上午还是晴空碧透,傍晚却又铅云低垂,一副大雨将至的光景。

许言珩坐在后座,女人蹙着眉,一张一张翻看着入学资料,车外是呼啸的晚风,车内是a4纸切割一般的哗啦声。

“言珩,点解(为什么)要跟妈妈过唔去?我也系为你好!”绵软的粤语,语气却是那般恨铁不成钢。

少年扭头看着窗外的灰天,入目皆是陌生的楼宇广厦,对于妈妈的质问,他没答话。

宋湘越想越生气,手上用力,豆蔻指甲捏皱了纸边,“点解从国象院退学?你要想气我,大可唔使咁(大可不必如此)!”

“你冇去理我了,董事长。”儿子懒散地打发了一句,开了车门,礼貌滚下车。

“言珩!”宋湘落下车窗,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呢个系自甘堕落!和你死鬼老老豆(老爸)一样!你会毁了自己!”

“嗰(那)你拉我返去吧,”许言珩两手揣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你拉回去的还是不是蝉联冠军?”

面对儿子的威胁,宋湘气得咬牙切齿,却也知道,倘若硬把许言珩抓回国象训练场,那毁掉的就不止一个棋坛连胜,还有自己公司的形象。

宋湘望着儿子走远的背影,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额角。

“造孽!”

她栽培了十六年,十六年!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母子竟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