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青说她镇定自若指挥宫女清理干净了月公主喉中的水草淤泥,又用渡气法将人救活了过来。”

孙医正感慨不已:“那会儿她才六岁啊,光凭这份心性,老夫一眼瞧上了她,知道先祖药王的衣钵有传人了。”

“说起来老夫是她的师父,实则她本身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她跟老夫学医,老夫也没教她什么。”

孙医正眼角含泪:“她和老夫之间是在取长补短,老夫担了一声师父的虚名,这么多年的陪伴,我们之间是挚友,更胜似至亲之人。”

“她一个女孩儿家家,长得又过分好看,老夫这些年生怕有什么狂蜂浪蝶唐突了她,偏这丫头胆子大得很,心里装着家国天下,不但不肯跟老夫回京城,还主意大得很,跟着安信王去行军随医了。”

“虽说大唐的荣辱胜过一切,你说她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战场犯险?可她不听劝啊!”

孙医正又拍了拍王守一的肩:“这些话压在心里,老夫也不敢对旁人说,只能跟老弟你这个已死之人说说了!”

“臭丫头她不听劝,战场上刀枪无眼的。”

孙医正说着说着,只感觉他守着长大的小丫头一走,将他的魂都给带走了。

他老泪纵横:“老夫恨不能代替她去行军随医……”

孙医正这番话,又何尝不是说出了王守一的心声?

他当年怕连累妹妹和清阳,万般不舍离开京城,像行尸走肉般一路游荡到边关,自从五年前染病与公主重逢,这些年他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