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需要吗?
前世没有自己,他不是也活到了二十多岁吗?
自己只要等到他自杀那天去阻止不就好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浮上心头,方承被贺桤家巨大的信息量冲击,脑子里的头绪像是一盒散乱的磁带,理不出个头尾。
贺桤拿起一根棉签,在酒精和碘伏之间犹豫。
方承的视线扫过他的面容,那双清澈的眸子被半垂着的睫毛遮住了一半,另一半正的读着瓶身的说明,平静的神色让他纷乱的思绪逐渐坚定下来。
不能动摇,自己是该来的。
贺桤手腕上的血痂已经掉落,落下了浅色的疤痕,方承知道,这些疤痕将会伴随他整个人生。
这就是他重生的意义。
方承拿起碘伏,“用这个吧。”
贺桤冷漠看了他一眼,将棉签塞到他手上,“你自己来。”
方承撇撇嘴,下一秒眼泪说来就来,“我手臂也受伤了,一动就疼,你帮帮我吧。”
他太知道贺桤吃哪一套了,就算现在的他和十年后的他性格大相径庭,但他们毕竟是同一个人,性格深处的萌点确是没那么容易变的。
果然,贺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仍然用棉签蘸取了碘伏,轻手轻脚的涂在他手臂红肿的伤口上。
“刚才那小孩儿是谁?拦住你干什么?”
贺桤淡淡的道:“养父妹妹的儿子,找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