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需要护心鳞,对他们来说,一目了然。
她在床上又躺了两天,终于被水毒折磨得无法忍受,晕晕沉沉地去了顾府。
赤海的水毒并非致命的剧毒,却是入骨入髓,不停蚕食灵力,根治的方法目前就两种。
这世间能有办法根治的除了赤海,便只有顾家的出藻丹。
到顾家的时候,守门的剑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劝她先回去。
江雪深还未读懂,直到顺着院内奴仆的指引来到了百花台,她才恍然大悟,为何剑侍是那副表情。
原来在她因为伤毒辗转反侧的时候,江文薏早已用过了出藻丹,甚至已经可以来到顾家听折子戏了。
百花台上乌泱泱地坐了一片人,大多数都是江雪深认识的人,雁归山的同门以及其他仙门中人。
未婚夫府邸举办的游园会只有她不知道,只有她被排除在外。
“顾……顾师兄,我有话想同你说。”她盯着那坐满人的高台,踌躇着开口,高台由玉砖对垒而成,薄暮之下,微微晃眼,但她尽力睁大了眼睛,仰视着他。
唱戏的伶人顿了顿,全场蓦地寂静,偶有窃窃私语声也很快地压了下去。
顾轻尘却并没有看她,只微微抬了一下手:“继续。”
唱腔又开始幽转于百花台。
江雪深站在台下,海棠花盛开之处,那般明显又突兀的位置,却无人理会她。
春雨过后,难得放晴的日子,她却在那处茫然地站了许久,觉得那该是比三九严冬还要难以忍受的寒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那出折子戏终于落到了尾声,戏台的铜锣一敲,震得她心尖都在发颤,江文薏才像终于发现她似的,高声道:“堂姐,你怎么才来,游园会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