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一说,许蕴灵哭得更厉害了。
老夫人:“……”
“谁哭了?”外边,许康辉处理好了公务又折返回来陪母亲说话,结果一进来便听到有人哭了。
许康辉扫了圈室内,一下就看到了苏氏的一对儿女亲厚地坐在许老夫人身边,而他的大女儿,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下方,垂头不语,仅有几声压抑地抽泣声溢出来。
她的背影沉默且孤独,许康辉一下子就心疼起来。
许康辉毫不犹豫地坐在了许蕴灵的身边,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她的肩上,转而抬头看向老夫人,拧眉道:“母亲,您怎么将蕴灵说哭了?”
老夫人让许康辉说得有些下不来台,僵着脸硬邦邦嫌弃:“你这女儿我是管教不了,说不得,一说就要哭。府里吃穿用度都不缺,也有嬷嬷教养,这较真受不得气的性子也不知怎么养成的。”
然而老夫人的话出口后,许康辉颇为不自在,内心的愧疚犹如江海般涌上心头。
”母亲,你错怪蕴灵了。”许康辉沉了声,直言道,“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让蕴灵前头十几年吃够了苦,受尽了委屈。她较真,也是因为府里对她的忽视。”
“这……”老夫人愣了愣。
许康辉搬来京都之后,许老夫人便没有再见过许蕴灵。许蕴纯和许安泽往年来过淮水府,唯有许蕴灵,完全没有印象。
老夫人确实不知她在许府的生活情况,只当和许蕴纯一样,衣食无忧,日子也无忧无虑。
如今许康辉的一番话,着实将她说懵了。
“大姑娘在府里过得不好?”老夫人看了眼许蕴灵,有些心虚道。
“是。”许康辉本不愿将府里丑事告诉母亲,毕竟他是许府当家人,说出来他也难堪。但方才许蕴灵有苦也往肚子里咽的场面,令他于心不忍。
许康辉言简意赅地讲了几句当年对许蕴灵的忽视而让她遭受到的伤害,老夫人听完百感交集,一时间怨气消失,她再次看向许蕴灵时,内心倍感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