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一切都来的突然,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到所有方面。
妇人说完这话就走了,随之而去的还有好几个穿着囚服的女子,她们讨好地攀上妇人的手臂,一声比一声谄媚地叫着“王姨。”
见人走后,三位夫人就再也撑不住,直直地瘫倒在茅草铺成的床榻上。
丫鬟小盈和红香连忙跑到娄一竹身边,扶着她坐下,这一路周折,小盈那双机灵明亮的眸子都黯下了几分。
娄一竹和芸竹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地收拾起自己的包袱来。
“那群恶心人的畜牲,放在从前老娘真得命人把他们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四夫人的话里像是藏了炮仗,滔滔不绝地骂着方才那些将士,收拾行李的手都重了不少。
“我们都灰头土脸的,就三姐姐还有功夫打理自己,看上去自然显眼不少,姐姐还是当心这些罢…”
五夫人欲言又止地瞥了眼身旁傲然坐立的三夫人,语气中藏了些劝诫意味。
只听见三夫人吭哧了一声,也没有说些什么,不知是否将她们的话听了进去。
娄一竹动作微顿,突然站起来往营外走去,再回来时,手上已捧满了污泥:“我们可以将它抹在脸上,这样或许能起点效用。”
她说着将双手挨个伸到几位夫人的眼前,四夫人和五夫人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沾了泥就往脸上抹。
丫鬟小盈和红香也凑上前来抹了一些,轮到三夫人时,她却迟迟没有伸手。
“这泥得多脏啊,日子本就没盼头了,还不许我干干净净的…”三夫人嫌弃地看着那坨污泥,犹豫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随意在脸上点了两下,“唉,你走走走…”
三夫人挥手赶走她,娄一竹无奈地看着她那张没什么变化的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和芸竹分完了最后的污泥,往身上脸上都抹了些。
虽然她们都有面纱,但还是保险的好,这样一来,她们身上又脏又臭,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
这个地方是轮工的,早上鸡鸣之后便要起床做活,替军营烧饭洗衣什么的,再一直等到军营里的人都睡了才能歇下,她们营里常常会有女子夜半才回来,身上都布满了不言而喻的痕迹,但大多都是带着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