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傅骞这一进去最起码也要半个时辰,哪里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轻燕姑娘今夜不迎客。”傅骞走近的一瞬,一股浓郁的香粉味涌了上来,“说是身子不爽,明日再接。”
娄一竹闻言抬了抬眉,疑惑地望了眼红鸾阁的招牌:“怎么这么巧?”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红鸾阁门前已经走出了好些个男子了,姑娘在后面笑着拦他们,他们却没什么好脸色,嘴里念叨着轻燕不出来没意思,还是回家算了。
娄一竹勾起唇颔了颔首:“身子不爽…你信吗?”
傅骞不语,只是用目光指引娄一竹看向三楼的一处亮光的窗户:“今早留意过,那是轻燕的房。”
傅骞话里的意思娄一竹哪能听不明白,她果断地将手凑到他的腰前,等傅骞看过来的时候,朝三楼努了努嘴。
风在耳边停下了呼啸,她一手抓住窗外的檐角,堪堪稳住了身子。
幸好此处被一杨柳给遮住了,要不然楼下的行人见了他们定会吓一跳。
窗户是紧闭的,里面昏黄的灯火透过窗纸映在了娄一竹的脸上。
尽管看不见里面的情境,但娄一竹却十分肯定轻燕在里面跳舞。
空幽地歌声从屋里面传到娄一竹二人的耳里,窗纸上还摇曳着女人舞动的影子。
娄一竹悄无声息地在窗纸上破了一个洞,看了眼傅骞,傅骞轻盈地贴在墙上,没有要看的意思,娄一竹就自己把眼睛对准了破洞。
屋里的灯火太过昏暗了,烛台上的一圈红烛只被轻燕潦草地点了零星几个,摆设还是同今早见的别无二致,只是地上撒了一张又一张的宣纸,娄一竹眼睛都快看疼了,才根据宣纸上文字的排列隐隐约约看出写的是诗词。
轻燕应该是喝醉了,桌上倒着一壶空了的酒,她光着脚,脚步凌乱地在纸上舞动。
转腕,颔首,踮脚,勾腿……轻燕真的就像一只秋燕,在水上轻盈,忘我的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