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克莱尔出现。
她像是一把刀,雪白的锋芒划开了他朦胧的感知,狠狠地把游离的意识钉回这具人类的躯壳。祭品躺在祭台上,发出梦呓一般微弱的声音:“……你是谁?”
这时候,年轻的克莱尔早就发现自己找错地方了,叛徒不可能躲在这么一个神神叨叨的地方等待她来清缴门户,但是……来都来了,不是么?
她一边指挥手下搜查这个据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或许是你的救世主?”
祭品沉默了一会儿,克莱尔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或许是有的,只是他现在太虚弱了,没有力气顺畅地接上她的话题。
这边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叛徒肯定听到风声转移地点了,克莱尔于是没有着急地追踪叛徒,反而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再次开口,还是幽幽的,像是半睡半醒之间迷糊的呓语,克莱尔有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清醒着了。
“你在……找人吗?”
“没错儿,一个叛徒。”年轻时期的克莱尔还不太能压抑自己的脾气,被背叛的羞恼让她下意识地扣了下扳机,炼金□□枪口里跳出一团火星,又很快熄灭了,变成细细的灰烟。
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虚弱了,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儿威胁,那时的克莱尔很快放下了微弱的忌惮,随口说:“我本来是要找他的,没想到……不过,就当做了一次慈善吧,至少你得救了,小子。”
后来,祭品有了代号,认识的人都称呼他为“黑鸦”。克莱尔的对手们鄙弃地说他是黑玫瑰女士的走狗,一条忠心耿耿的猎犬,一只为她的对手带来丧钟鸣响的乌鸦。
就连当初那个不知名的小教团,也早就被克莱尔抛在脑后了,她根本没能把它和白银之神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