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早等谢妧起身,都能看到有人送过来的杏酪酥。
有的时候是乌使送过来, 有的时候连人都见不着, 就这么搁置在桌上,旁的什么都没有。
景佑陵应当是知道了自己不接谢茹递过来的酒,是因为谢茹随口说的祝他们白头偕老的吉祥话。谢妧随手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突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奇怪的执拗。
就连合卺酒都已经喝过,他们的姻缘早就是求过列祖列宗庇佑的,可是那时对上这样白头偕老的话,她却又不想。
可是她看到放在自己早膳旁边的杏酪酥,却又突然顿住了。
谢妧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景佑陵书房的那本史书,自己曾经写来的一张纸条。说来可笑, 当年景佑陵是端王伴读的时候, 她怎么胡搅蛮缠, 他都从来没有应允过自己什么。
现在等到她不想了, 就算嫁入景家也早就有了和离的念头,景佑陵又偏偏像是变了一个人。
昨日下了一点儿雨,耳雪没地儿撒欢, 今日才终于放晴, 现在正在院子里追着那飞在空中的雀鸟,只不过耳雪生得矮小, 怎么跳都够不着那雀鸟。
它就这么到处跑着,却突然没了声音, 然后便开始低声呜咽起来。
耳雪一般只有被人摸着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来,谢妧也不知道是为何,整了一下裙子便很快走出了房门。
景佑陵的院子地处偏远,所以平日里也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景家虽然礼规众多,但是寻常人家常有的晨昏定省却是免了的,所以谢妧自然也不需要日日前去赵若蕴那里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