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张秋树额头,虽然吃过药了,但还有点热,遂把他塞回被窝里:“好好盖被。”
张秋树抓着我的手,“一起躺会儿。”
碗还泡在水池里,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张秋树一撒娇,我就心安理得地陪他躺下了。
“每个人的诉求不一样,虽然我也想升职加薪吧,但毕竟人生追求并不是成为什么有钱人。其实你猜的倒也靠近事实,现在是同时遇上外派和跳槽两个选项了。”
“外派可以拒绝,毕竟这种好事又不是非我不可。我留下来可能等过几年接我领导的班。挖我那边的是房地产公司,他们设计部缺个靠谱的人来挑大梁。跳槽的话倒是还在本地,只是在另一个区,上班远了点。”
我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办?”
张秋树笑了,“不开心了?”
“有吗?”
“其实还是挺明显的,只是你自己不觉得。”张秋树不老实地又把爪子伸出来戳我的脸,“不用担心,我跳个槽也不是坏事。去做甲方也挺好,被虐过这么多年,有朝一日也回头去虐设计院设计公司。”
我大概能懂他的意思,虽然我不是很能懂这其中的关系。毕竟我熟悉的场合只有医院,而医院和公司又不一样。
张秋树接着说:“你也不用想拖累我了之类的问题,一个人总不能既享受安逸又积极进取,这是我的取舍。如果我们两个现在突然要各自忙碌起来,连亲近的时间都没有,那我也不愿意呢。”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懂,只是觉得可惜。”
“不一定哪种选择一定更好。”他坚持把胳膊伸出来摸我的头。
我坚持给他塞回被窝里,“捂着,别用掀被子。”
张秋树哭笑不得,“喂,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男人幼稚起来不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