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匀手里拿着画回到将军府时心情已经好了一大半,看到冯奕正坐在门框上与门房聊着天,还笑眯眯地问了一句:“怎么在这里坐着?”
冯奕立刻站了起来:“您可算回来了,王爷在书房等您两个时辰了。”
贺匀心中窃喜,面上淡定问道:“兰天呢?”
“兰天与璟雯姑娘正在正厅说话。”
“璟雯姑娘来了?”贺匀眼睛一亮,“是专程来找兰天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总之兰天与璟雯姑娘是一起回来的。”冯奕把贺匀往府里推,“先别说这个了,您还是先去见王爷吧,等了这么久,别是有什么急事。”
贺匀哎哎了两声,转身将画轴交给冯奕:“你帮我拿回屋里去,我进宫处理些事,现在不进去。”
“王爷还在书房呢。”
贺匀探头往府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纠结:“王爷知道我要进宫,没事,你去吧。”
冯奕只好拿着画轴进去了,而贺匀在原地叹了口气,转身骑了马向宫里去。
提人到御前供罪又花了大半日的功夫,加上圣上的态度和语气都不太好,贺匀的心里简直是叫苦连天。
他没那么心大,知道皇帝并不是因为什么神坛爆炸,冷宫走水,张太后身陨的事情才这么大的火气,分明就是针对他贺匀。否则也不会让他在众臣面前,在东胡国主的面前跪了那么久。
贺匀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一直活得恣意潇洒,他见惯了父亲与兄长任职时的遭遇,知道伴君如伴虎,却总觉得在职尽职,事不关己,就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