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确实是想去太名山,可原因与贺将军无关。陛下既想直白地说,臣便也坦诚一些。一来,臣急着调查偷运军火的线路,线路不明,与日照的战争便不休;二来,臣不信任陶姜副将,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皇帝问道:“为何不信?”
“新官上任,臣不敢信。事实证明,他也辜负了陛下和掌谕大人的信任。他在军期间不听指令,不顾将军多次叮嘱,擅自带领十万大军下山,只余千人。日照攻山之时我军甚至只有六万兵力。这罪名该如何论,陛下难道也不清楚吗?”
“陶姜有罪,朕心里自然明白。可王爷也知道,他是掌谕的亲信,贺将军直接将其处死着实不妥,朕总要给掌谕一个交代。”
谢旋道:“臣只问一句,陛下觉得掌谕大人的感受比那十万乌甲的性命要来的更重吗?”
皇帝被噎了一下,只能道:“军士性命重要,臣子之心亦然。”
谢旋道:“大人们究竟细数了臣与贺将军的几桩罪名?陛下若是不介意便说说,臣也好心里有个准备。”
话已至此,再迂回弯绕也没什么意思。
“王爷此前所列两点,便是所有罪责,僭越之罪。”
“陛下认为臣僭越了吗?”
“有充分理由,但的确逾矩。不过功过相抵,朕不会论王爷的罪。”
谢旋笑笑:“臣认。”
“至于贺将军,此前传达消息时射箭于金丝旗帜之上,为大不敬,这是其一;没能带领好手下副将,致使其私自带兵下山酿成大祸,为失职,这是其二;未得君令便对朝臣行处置,先斩后奏,为逾矩,这是其三;两军交战之时,数月未得音讯,行踪不明,同为失职,这是其四。”
谢旋又笑了笑:“罪责这么多,那功呢?”
“两次击退日照军队,这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