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匀听了这话,却是突然紧皱眉头,闭上了眼睛,几乎是整个人靠在了小兵的身上,像是忍耐不住似的吐了一口长气。小兵急道:“将军您没事吧!”
贺匀依旧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他在缓。
军医也向前了一步,将手搭在贺匀的脉上,道:“将军!您这箭伤正中心口,如今刚醒必须卧床休息,不可走动啊!”
贺匀这才开口,声音却又虚了几分:“这么多的兄弟如今在里面等死,你叫我如何卧床休息。”
军医也知自己是说了句废话,不再言语了。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贺匀不愿意相信。
军医确实万分为难,却只能道:“下官无能。”
贺匀盯了他一会儿,移开了目光没再说话。
军医和小兵也沉默着不敢出声。
半晌,贺匀才推了推那小兵:“放开。”
小兵不明就里:“将军您”
“没事,放开。”
小兵只好放开了手,只见贺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了疫区的大门处,竟是面朝大门缓缓跪了下来,上半身挺得笔直。他注视了那大门半晌,突然俯身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军医和小兵都被吓到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也跪了下去。
贺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着磕头三次后,直起身来已是满面苍白,丝毫看不见血色,眼眶却是越发猩红,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