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也被吓得半死,当夜便命人将太子押到了诏狱,太子起初堵死了嘴死活不认投毒的事,但几番拷问后,还是最终认了。
这事儿其实若非魏王偶然提起,兔死狐悲般地说太子被秘密处死了,周芙还真是不知道。
宫里头的人口风都死。
那些一夜之间消弭的富贵和野心背后是暗藏汹涌,也是朝臣的推波助澜。
而很多大的事情发生前夜其实往往没有征兆,前世也好,这一世也罢,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线,一触即发后为粉饰太平又将一切掩盖在了一潭死水中。
太子死后,周翦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太子。
也是同年。
为昭告天下自己对如今这个新太子的欢喜,老皇帝还抽风送了周翦一块封地。
那封地在豫州。
背靠凉州,离边境极近。
这些年胡人打仗都从东边打过来,还没打过西北边,所以豫州的军备十分之弱,弱得好似一盘散沙。
豫州这封地的获得虽在周翦的意料之外,但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少年了,所以在得到豫州这块封地后,便上门来找了周崇焕。
“叔父助侄儿。”
周翦恭恭敬敬对周崇焕施了一礼。
周崇焕彼时正在室内摆弄他那棵迎客松的盆栽,这几日日头好,这盆栽搁窗棂边晒了三日,如今长势十分喜人。
“宋裕让你来的?他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教你如何自己整顿封地?”
周崇焕背着手,言语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弯着腰继续窥伺着这盆栽。
周翦道,“如今东宫事务烦恼,修桥补路,人命官司,还有动不动就有的灾荒,侄儿一个人忙不过来,好些事压在兄长头上。军备之事兄长说不如您钻得深,所以特地让侄儿来找您。”
周翦扬起脸,做了太子后,他比从前沉稳多了,但眼底的那片真诚之色却从未减弱过。
如今是太子。
将来便是一国之君。
周崇焕觉得让一个将来的一国之君尽快了解该如何整顿封地,布置兵力,也是一件有益而无害的事。
所以点头应了,“本王自然是肯帮忙的,但有条件,太子你得同本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