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稍显潦草,似乎写的很急,却叫莫慎远醒醐灌顶。

他指尖发颤猛地站起,扭头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这位好心之人。

金发高挑的行人里,没人任何人像是碰过这份文件的样子。

刺耳的车鸣扯着耳朵,莫慎远条件反射去看马路。深蓝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对方腿很长,两手插在兜帽卫衣两侧,转眼消失在转角。

熟悉感扑面而来。

莫慎远屏住呼吸,攥紧文档忽然跑起来。

脚落在窨井盖、减速带,甚至学着某个人的动作,撑在长椅直接跳过去。

他跑得很快。

商业中心十字路口,红色的灯光打在脸庞。草慎远刹住脚,停在刚刚亮起红灯的人行道

车子从面前呼啸而过,路的对侧,颀长背影渐行渐

深蓝色的帽子抖下,坠在身后。他的头发很短,干净到后颈清晰可见。

“谢谢。”莫慎远捏着文件,轻轻说。

七月。

监狱。

男人衣着得体,沉静地拿起听筒放在耳边,等待对方先开口。

隔着极厚的玻璃,另一人身着囚服,阴鸷浮躁的个性早被打磨没了。

他拿着听筒,声音有些哑:“见我有事?”

见男人不吭声,姜启扬笑道:“傅偌莺还没死?”

“别激怒我。”

“激怒你?我哪敢。”

“韬光养晦,硬生生藏了你姐这么多年,再一步步将我扳倒。谁敢激怒你?”

锒铛入狱之前,姜启扬还周游在莺莺燕燕里,快活的分不清南北。懵逼地带上手铐,他才意识到,傅竹疏是个可怖的存在。

明面上商业压制,暗地里搜集当年工厂罪证。等他回过神,已经彻彻底底被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