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想法太过于不现实。纪山野这样的大明星对自己能有什么企图?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渔在酒店的房间里静坐着,监狱里的那个混蛋又开始不停地骚扰着自己的大脑。下午从房间走出去的时候,林渔决定给律师张仲打一个电话。
怎么样,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他不可能让林素证那个混蛋过几年就出狱,他所做的一切,不可能就仅仅只是十几年的牢狱生活就能平复的。
他收到的伤害,他妈妈受到的伤害,林素证就算是在牢里过完此生也偿还不了。
林渔在酒店楼下僻静的走廊里给张仲打了五分钟的电话。张仲对他的决定很支持,但还是按现实,给他分析了一遍整件事情。
他说,提交诉状,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且,也不确定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不是好的。他让林渔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可能,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林渔没什么想不开的。最坏的结果他已经承受过了,没有什么比十几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更坏的事情了。
挂了电话后,他久久地坐在椅子上。林渔想,他就是一个在过去与现实被不断拉扯的易碎瓷器。一次次地被撞碎,又一次次地被粘起来。
敏感,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从一个正常人变成歇斯底里的疯子,像是在纪山野面前,彻底丢了脸面。
林渔想,他应该去找纪山野,为那天的事情跟他道个歉。可真到见到纪山野,他却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反而纪山野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和平常一样,只是沉默地看着剧本。
林渔觉得又尴尬又心虚。比起得罪纪山野,他更害怕向纪山野解释那天的事。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解释不清楚,说不定纪山野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疯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