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让他感到有点瘆人。

那狗拦着他的去路,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他脚边,“汪”个不停。

本可以叫来人把狗赶走,或者再踢飞一次,可是这狗连着两次冲他而来……

巧合吗?

云招鬼使神差地提起脚尖,去扒拉白犬吐到地上的渣滓。

怎么看都只是一堆碎屑。

他嘴角一抽,抬高腿——

再次踢飞了白犬。

简直是脑子里进雨了,竟然又被这狗戏耍一回!

云招恼怒转身,那狗却又缠了上来,拉着他的裤腿,死活不让走。

忍无可忍,他向着大门口喊了一声:

“来人!把这条死狗给我弄死!弄死了!”

大门口并没有开,却是瞬时从另一边的角门里跑出几个人,个个手持木棍,朝云招而来。

上一次这狗见着人就跑。

可这次,木棍真真切切打在狗身上,他却仍是咬着云招的裤脚,不停地向一个方向拉扯。

白犬嘴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听上去有些可怜。

云招叹了口气,好好的裤子已经被咬坏了,裤脚一圈线都崩了,但是这狗似乎并没有咬他肉的意思。

他挥退帮忙的仆人,看着脑袋上伤痕斑驳的狗,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到底……”

一句话没问完,便见那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树下,见他在原地不动,又一瘸一拐地从树下走回来,继续拉扯他已经开线的裤子。

云招满脑疑窦,走到树下。

因才下过雨,树下泞泥,云招随意望去一眼,当下如雷撞击。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那狗,手指地上道:

“你、你、你?”

白犬只是摇着尾巴,头上溢满鲜血地“汪”“汪”,似是回应。

须臾,云招转身,快步回府。

很快,角门再次打开,云招牵着马从里出来,见狗等在门前,一把捞它上马,身后亦跟着三四个小厮。

几人策马扬鞭,向城外疾驰而去。

马上,风声呼啸,身下颠簸,云招怀里揣着狗,问向同行人:

“这几日我不在,城外三清观可有什么消息?”

“听说三清观观主在外头惹事,进了刑部大牢,三清观久无人打理,不久前已被查封。”

“三清观观主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

“搜出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听说只是封禁了。”

逆风拂面,云招紧皱眉头,手下扬鞭越发用力。

永安侯府,角门被再次拉开,一人临风玉立,走向墙边树下。

那树下坑坑洼洼,没什么秀丽风景,即便有,也早被风霜吹散了。

若不仔细看,还当真辨认不了那刨在土里,歪歪扭扭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