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霁和小跑过去:“老公,你在看什么?”
“这是……”
画没有画完,旁边的颜料都还没有收起来,像是仓促中断之后就被人遗忘搁置了。但是脸部的轮廓已经能够隐约看出来是谁了。
“是我。”李锋遒说。
“还没有画完。”池霁和坐在板凳上,注视着这幅画。
“那边还有。”李锋遒看向打开的柜子。
池霁和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向外拉开的大大的入墙式柜子里整齐列着数十幅画,而上面的人像无一例外,都是李锋遒。
这么多吗?池霁和也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画了这么多老公,又不告诉他呢?
小小的的探究像针孔,破碎的残留的记忆画面像要穿过针孔的线一样钻进大脑,隐秘的情绪和眷恋随着这扇被打开的门潮水一样漫上来,他踉跄着站起来,怀里的盒子散落一地,还砸出了一对胸针,镶满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是熟悉的,是不可言说的,是汹涌的,也是压抑着的。
“小池!”李锋遒再也无暇去想画,接住他犹如折翼蝴蝶般坠落的身体。
“我好像,好像想起来……”池霁和跪在地上,像从水里捞上来被扔在岸边的鱼,张大着嘴,无声又艰难地存活着。
李锋遒跪坐在地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别想了,小池,深呼吸,放松下来。”
“头好晕,好困。”池霁和喃喃道。
“要不要睡一会儿?”李锋遒轻轻把他抱起来,“在房间里躺一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