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先生心疼得要命,他把南岸从地上拉起来,擦掉他的眼泪,抱着他柔声说:“好,我们下一站就下车。”
南岸哭得厉害,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向他说对不起,“我怕我去了北京就再也回不来,我怕我死在手术台上,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我以为我什么都不怕的。”
心里有牵挂的人,怎么能安然在生死面前听天由命呢。
“不怕,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宋先生的手开始细微地抖动,他把手藏在南岸看不见的地方,等到列车抵达下一站,带着南岸下车出站。
一到酒店,宋先生联系江教授,再次询问有没有办法能安排在本地手术,但凡有一点机会,条件随便开。
实在不行的话,他能放下工作全程陪同。他接手公司不到两年,难免年轻莽撞而缺乏经验,一旦做事有不稳妥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虎视眈眈地盯着。
可是南岸一哭,他就觉得什么财富地位工作前途全都是扯淡。
江教授:出什么事了?
宋先生:晕车。
江教授:真的?
宋先生:他心态临时崩了。
江教授:正常。
江教授:也不是没有机会,我想想。
宋先生等他的最终回复。
下车以后,南岸的情绪逐渐稳定。
宋先生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南岸在将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敲出一行行的字,再长按退格键删除,删完重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