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目的地,走着走着或许就有了。
他们俩很随性,很合拍。
说走就走。
买了点干粮作为储备,加满油,沈凡就开车带着程澈上了往北的高速。
这条路沈凡没开过几次,却很熟悉。
车祸之后,自己像是在梦里无数次回来过。
最开始要走,而老妈留在了这条路上,自己继续残缺的活着。
为了不遗忘,他强逼着自己面对创伤,比旁人疯得厉害。
那些不断拼凑不断撕碎的自己,那些他抓着不让自己放手的记忆。
即使是那些吃药过后自己沉寂与挣脱。
这些都让他活得像个人。
哪怕是大家口中的不正常。
但这就是他。
他的决定。
程澈那时候认识的,也就是这样的他。
别人不接受,自己的亲人也不能,但那个时而心粗得像钢管,时而挺大老爷们不嫌磕碜总哭唧唧的人全部接受了。
他很需要这样一种接受。
时间也很快,两年整。
再次路过曾经的事故地段,沈凡一开而过,颈间疤痕变白已经不在痛了。
从那个真正平静下来去怀念她的节点开始,头不再疼,车里面,程澈一直在跟他说话或者唱歌。
或者鬼吼鬼叫。
“我看到牛了!牛!”程澈指着路边飞速后退的景色,脑袋跟着转,然后再回来。
“你没见过牛啊?”沈凡说。
“我见过,”程澈转过头看着他,“但刚才那牛梳了个齐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