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突然不提看病的事,但多了一个行李箱,大概率是沈凡带他爸去过。
他爸在十一之后很少对他的折磨减少,应该是换了个人来磨,那个人离得近,冲着他一定会来。
桩桩件件都像是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灼热的痛感缓缓蔓延开来。
他想要给那个人捧起来,却带着他摔进了大泥坑里。
程澈酸涩着眼眶,突然牵了一抹嘲讽的笑。
——
期中考试结束,火车如期。
程澈星期六到了廖市之后,原本要过的情侣周末,程澈却没有告诉沈凡,倒车回了桉城。
什么行李也没带,回到家里,枯坐在沙发上。
卧室里学习那套桌椅一直摆在那没动,他高三的书和练习册都留在那,垒得很高。
屋里头仍然没暖气,很冷,摸到的床头都是冰凉的,沈凡曾陪着他在这里熬过那些艰涩的日日夜夜。
那些日子都很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烤人不怎么暖的小太阳。
每周五晚上等着六点半那趟火车。
凌晨自己醒过来学习,然后抱着沈凡睡回。
历历在目。
在回来的火车上,程澈一夜没睡,现在睁着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仍然不肯闭上,手机在手中不断颠倒,磕着沙发一侧的把手。
回忆是暖的,而安静的冷空气里只有金属与木头相撞的声音,咔噔咔噔地一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