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躺在床上仰面看着程澈:“你把剩下的钱,给我,你姐说都在你手里了。”
“给你干什么?”程澈说,“钱我都记账,你想要看,可以给你看。”
“你不管我,你把钱给我,”程澈他爸说,“我让我自己的姑管我。”
“你姑?在刚走的那堆人里吗?”程澈说,“操,你清醒清醒吧爸,这家里,除了我和我姐,没他妈人管你,你看不出来啊?他们要管你,你在南方的时候怎么不去看你!”
程澈他爸沉默了下说,“那我这病!我这胳膊!你得领我看,我能好。”
“行啊,”程澈说,“你要康复,钱我会正常拿。”
程澈他爸没再说话,吃了瘪似的闭上嘴。
这俩人说话的时候,程澈他姐一直就挺害怕的,挺怕程澈跟他爸再干起来,一直拉着程澈的胳膊。
程澈转头看向他姐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活成了他爸一样的人。
因为年轻与体型,充满了让人恐惧的力量,然后去欺负老弱病幼,欺负自己家里的人。
这明明不是自己。
他从来没有要伤害谁的意愿。
张铭转悠了挺长时间了,拐回屋里冲程澈问了句:“澈儿,什么情况了?”
“走,”程澈说,“这就走。”
程澈又去拜托了一下养老院的院长,交了一个季度的钱。
张铭拉着这姐弟俩回去市内,程澈他姐那边得回家顾孩子,直接坐火车走了,程澈跟着张铭还了车之后,一起在家楼下吃了顿饭。
麻烦了张铭不少,耽误了大半天的休息来帮他,程澈请了上次跟沈凡来的串店,算是他们这儿比较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