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溟怕海,外面海浪一响,祁溟就抱紧怀里的瓶子,悄悄的安慰:“别怕,别怕,爸爸在这里。”
每次护士都听得心惊肉跳,久而久之,也很少进祁溟的房间,每天把准备好的饭菜端进去,随祁溟吃不吃,第二天不吃了,再端出来换新的。
天黑的时候,祁溟会准时给孩子唱安眠曲,小心的哄他睡觉。怀里的小瓶子似乎会回应,祁溟觉得,孩子还在。
医生把祁溟的状态告诉段珩,段珩沉默了很久,沉声说:“随他吧。”
祁溟躺了半个月,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唱歌,搂着孩子睡觉,偶尔吃一点东西。
早上,护士照例端着吃的进屋,发现祁溟不在屋里。
“祁溟。”护士叫着祁溟的名字跑出房间去找,最后在别墅外的草坪上找到了祁溟。
别墅的背面对着海,正面是一片大草坪,对着一个小湖,湖边的椰子树成熟了没人采摘,落了一地。
祁溟抱着瓶子坐在离树不远的地方,指着远处的椰子笑着说:“那是椰子,很甜,爸爸去给你拿一个好不好?”
阳光照在祁溟身上,祁溟瘦得像个只剩骨架的干尸,站起来欢快的跑到树下抱了一个椰子回来放在瓶子旁边:“你现在还太小,不可以吃,等你长大了,爸爸带你去摘椰子,带你去海边度假,到时候有你在爸爸就不怕海了。”
寂静的空气没有回应,祁溟又说:“对了,爸爸给你想好名字了,你觉得祁衍衍好不好,小名叫衍衍,爸爸喜欢衍衍。”
祁溟在自言自语,护士觉得祁溟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心里不忍,小心的走过去柔声和祁溟说:“你在陪孩子说话啊?”
“是啊。”祁溟抬头露出个明媚的笑:“他还没有名字呢,你觉得他叫祁衍衍好不好?”
“好,风太大了。”护士说:“我们带衍衍回去好不好。”
“好。”祁溟点点头,抱起地上的瓶子,一只手拿着捡回来的椰子回了别墅。
护士把祁溟送回床上,又给段珩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