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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所有。

他嗤笑自己灯下黑,嗤笑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本该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可他之前却恁是没有想明白。如果池援还继续留在这里,他和池援依旧朝夕相处,爸爸凭什么相信他能够心无旁骛?

原来,在爸爸松口同意他回宿舍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池爸爸所有的安排,只是他亲爱的爸爸却守口如瓶,一个字儿都没有告诉他。

池援的东西就那么多了,即使迟骋收拾得再忙,也终究收拾完了。迟骋看着被他装得整整齐齐地池援的书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收拾好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部掏了出来。

“唉,同学,你这是干嘛?怎么又都掏出来了啊?”

迟骋缓缓地转过头,冷静地瞥了一眼在一旁等了半天的小伙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装错了!麻烦你再等下一会儿吧!”

迟骋说着,将自己的课本从课桌里拿出来,对照着池援的课本,统统调换了一茬,重新整整齐齐地装了进去。

最后,他的手落在了那本一直放在课桌里的《敦煌壁画故事》上。他凝视着书的封面,指尖在书上轻轻地摩挲着。

犹记得池援刚来的时候,为了跟自己搭讪在老徐的课上向他借这本书,结果书没借成,却因为扰乱课堂秩序,双双被老徐罚到讲台前,坐着小圆凳听课去了。

那时候的池援,对这本书充满了好奇,可事实上却是,书籍本身的吸引力远远比不过看这本书的人。

迟骋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轻轻地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他翻开书,将珍藏在里面的照片和小纸条拿了出来,重新放置了一个妥善的地方,然后将这本书装进了池援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