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禄默了一会儿,轻轻问:“为什么要去这么久啊,都不给我个准备时间。”
“就一周……有啥可准备的。”杜希声的声音越来越小。
“睡吧。”宋禄走到另一张崭新的床铺边坐下,“晚点我叫你。”
室内重新陷入安静,宋禄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身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微信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音量下键按到底,赖明在那头夺命call他问人哪儿去了,得知真相后又疯狂控诉了十分钟。宋禄一边卖乖一边用请客吃饭打发他,才终于消停。
撑着胳膊看着隔壁床的后脑勺,一看又是十多分钟,突然惊觉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平和地相处了。前段时间杜希声说家里人生病要去照顾,他想帮忙也没帮上,对方每次都能截过话头,让他隐隐有股无力感。
毕业生最要紧,他知道对方怕打扰,也想着惊喜最后揭晓也不错,就顺从地没坚持。现在直观又贪婪地看着这个人的睡颜,才后知后觉地漫上丝丝缕缕的心疼。
面对在意的人,所有缺席的关心终会化作自责反噬自己。
给导师回了个邮件,宋禄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准备等会儿自己先去买饭,人要是没醒就下午再叫他。
然而睡了两小时不到,杜希声突然迷迷糊糊地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哗地坐起来满床找手机。
“怎么了怎么了?”宋禄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不舒服。
“我没请假……”杜希声眼睛都没睁开,好不容易摸到手机打开一看,发现领队老师已经在半小时前给他发过消息,还让他好好休息,晚上集合的时候来一趟就行。